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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介入乡村

时间:2015年07月23日 作者: 来源:艺术国际


  
  政治的:新工人想要改变

  
北京市朝阳区金盏乡皮村


  
  被讨论较多的皮村已经成为文化自治的典型,而在皮村的文化自治中真正关涉的是政治自治——在城乡结合部这个无政府主义的缝隙中,庞大的外来务工人群是如何自我组织的?他们在整个社会结构中处于怎样的位置?这个群体的自治又拥有怎样的未来?
  
  皮村,这座位于北京东北5.5环的村子,原住居民只有1000多人,外来务工人员却有12000多人。“新工人”出现的历史背景是:1992年后,农民流动到沿海和大城市打工开始成为潮流;2003年取消收容遣返制度后,进入城市的农民越来越多。将外来务工人员称为“新工人”,是因为他们既不是“工人”,也不是“农民”,他们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身份裂变。在一个以工人阶级先锋队自居的政党社会中,在一个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国家中,非工非农的“新工人”进入悬置状态,但他们的的确确又是一群“无产者”。
  
  皮村的自治实践很容易让人想起30年代末、40年代初的延安大生产运动,二者都处在一种“半政府”状态,前者是因为现任政府对城乡结合部爱答不理,后者是因为遭受内外政权的挤压。于是,皮村的新工人在历史上找到了与现任执政党共同的情境——“是饿死呢?解散呢?还是自己动手呢?”毛泽东的回答是四个字:自己动手。
  
  皮村的文化自治从艺术入手,但指向政治。2002年,打工三年的音乐老师孙恒组织了“新工人艺术团”,随后又自发组建了打工艺术团、工友之家公益组织、工人子弟学校,并筹办了三届工人文化艺术节,编演了两部戏剧,出版了四张唱片,拍摄了两部纪录片。2008年,皮村“打工文化艺术博物馆”开放,成为最重要的活动基地,博物馆作为一个仪式性的、纪念碑性的建筑是否表明“新工人”作为一个阶层已经产生独立的价值诉求,尚待检验。但孙恒有段话值得注意,“以前觉得文化历史高高在上,应该由国家历史博物馆去记录,跟我们没有关系。但后来觉得,为什么我们创造了历史却不能记录历史?打工者不能进入历史,主要原因就是没有人记录他们。今天不一样了,科技这么发达,我们可以用录音笔,用数码相机,用DV来记录自己,我们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博物馆。”
  
  这段话提醒,新工人是一个具有“历史意识”的群体,而且是一个具有行动能力的群体。文化与否、艺术与否,对他们不重要,甚至他们也确认打工博物馆的意义不只是展示工友的苦难,而是要改变,“社会的改变是由无数个体的改变才做到的”。所有围拢在城乡结合部的这些当代情境,经由新工人的艺术介入,或多或少返照出历史的某些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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