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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未:如何分辨差劲的艺术评论

时间:2016年06月22日 作者: 来源:凤凰艺术
 
    4、不谈概念就会死

    这种评论是现在问题最多的一类。前面一种只是食古不化,这种现在则似乎成为了时尚。写作者用大量哲学概念去套作品,最后显得每件作品都可以任意的套一套。

    哲学之于生活,就如同自慰之于性爱。很多人自慰久了,就忘记了如何生儿育女。自慰其实没问题,用哲学概念也没问题,但它只是一种练习,是一个人想要冷静的时候,慢慢地探索快感的过程,而不是在公共场合对着别人恣意放纵。这样不仅有碍观瞻,久而久之还容易断子绝孙——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5、随意下断语而不证明

    这种状况其实建立在一个诡计之上——大家都要吃饭,人情面子总有力量,我下一个判断,你必定忌惮得罪熟人、得罪画廊与美术馆而不敢拆穿我。于是似乎就可以随意下判断了——领导们管这种方法叫做“定调子”。调子已经订好,你们就不要乱哼哼唱跑了调。

    但问题是,喜爱疯狂下判断的人却常常不是领导,而是那些有“领导幻觉”的人。这一点对于那些喜欢任意辱骂、口出恶言的所谓批评家或理论家而言尤为明显——每一条恶犬都有一颗想做领导的心。

  
  6、没问题是最大的问题
 

波兰艺术家Pawel Kuczynski的漫画——“批量制造的也将批量报废”
 
    这一类艺术评论经常出自较好的艺术专业并有一些文字能力的学生之手。这一类的文章对作品不只是描述,而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析其内在感受与意义。但文章能够分析作品却没有价值判断。这类文章最大的问题其实并不在于它会产生什么危害,而是会对写作者产生不良影响。

    寡淡的文章制造了平庸的态度,平庸的态度则制约了思维的延展性。确如尼采所说,敌人常常是很重要的。没有潜在敌人的批评文章,自身也缺乏生命力。即使是在《福音书》里,基督的很多话也有明确的指向性。又有常言道,评价一个人的志向与气魄,其实就是观察他的敌人是谁。

   
7、没有主谓宾的胡言乱语

    这类文章最早出现在中文系系统内,是以汪晖为代表的,当年被老先生们称为“新八股文”的写法。这种文字必须依赖大词,依赖哲学——言必谈后现代,文必批现代性;这种文字必须把英语的复合句式原封不动的应用在中文里。当然这类文章也不只是汪晖等人这一个出口。它跟那些留学归国或者港台地区的学者有关。他们外文好而中文书写却有困难。洋和尚念经总是好听的,于是这种文体也就在大陆受到追捧。

    因此一些人会说这是一种“新翻译体”——相比于50年代中央编译局的翻译体对汉语的更新,相比于7、80年代九叶派等老一批文学家们的翻译体对先锋文学的帮助,这种新翻译体就属于胡言乱语的疯魔状态。

    这种评论的流行仅仅在于——既然说不出什么道理,不如去装疯唬人。疯魔有时候也挺吓人的,疯子也总会让傻子觉得有点道理。但这终究是种病,病情如果持续恶化,只会耽误治疗时间。伤命事小,脑残事大。

   
作者简介
 

作者张未
 
    张未,青年学者、策展人、艺术家,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学院博士候选人,同济大学哲学系硕士。从事中国当代文化研究、艺术评论、游戏理论与策展工作。出版物有《21世纪文化地图》(系列丛刊)、《文化批评——文化哲学的理论与实践》(合著)、《游戏学研究的基本问题》(即出)。长期为国内众多学术期刊,及艺术杂志供稿。

    张未于2015年11月29日凭借其展评文章《被扯断腰带的卡巴科夫》获得第二届国际艺术评论奖(简称IAAC)二等奖。
 
责任编辑:杨晓艳去阿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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