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能说,白色一定代表着纯洁?
有谁能说,那个叫诗人的就一定会写诗?
又有谁能说,艺术的表现只能是优雅和脱俗?
看到侯亦超的水墨画,你会笑,也想骂,那么,慢慢看,先别急着跳起来。
关于水墨,关于国画,关于传统,关于当代,其实,并没有明确的分割点,我们也不需要必须做一个黑白面的分割,它们一直都是连在一起的,矛盾但并不对立,统一而又相互渗透。
中国传统绘画的分支——水墨画,作为贯穿中国美术史的独特产物,从新石器时代的彩陶墨绘,到战国时期的帛画线描,再到晋唐宋元异彩纷呈的屏扇卷轴,我们看到了其发展和成熟的清晰轨迹。
基本的水墨画有三个要素:单纯性、 象征性、自然性。相传始于唐代,成于五代,盛于宋元,明清及近代以来续有发展。以笔法为主导,以墨为主要原料,加以清水的多少引为浓墨、淡墨、干墨、湿墨、焦墨等,画出不同浓淡(黑、白、灰)层次。别有一番韵味,可以变幻出50余种,或许更多,称为“墨韵”。由于墨色的焦、浓、重、淡、清等会产生丰富的变化,精细入微的表现物象,有独到的艺术效果。
水墨是中国人观察和表现世界的一种独到的方式,作为中国人承载独特观念意义的形式结构自律化发展的结果,作为中国人赖以休养生息的文化传统楔入现实情境的有机组成部分,建构了中华文明的灿烂光辉,在中国绘画史上占着重要地位,在世界美术的多元格局中,有着不可替代性。
我们所熟悉的传统的中国水墨,在印象中,常见的梅兰竹菊,长衫男子,高山仰止,等等,离当下生活太远,而今天的当代水墨,需要更多鲜活的、可以触摸的东西,需要一种新的思考。
距离我们每个人最切近的世俗生活,家庭,闺蜜,兄弟,等等,永远与我们相熟相存,但却很少被人凝思和关注。
直率方见心之真诚
艺术想象与艺术表现均来自生活,来自自我的真实感受,不论你想如何地一鸣惊人,或者赚人眼球,华丽声势的展现,它都将回归到原地,与生活发生真正的对应,把生活的真实放入驰骋的想象天空,就是艺术之境。
看侯亦超的画,一不留神,你会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完全没有在欣赏艺术作品时应该有的端庄,恭敬和凝视。似哭又笑,表情实在是搞笑,不知是画中人在戏谑你,还是你从画中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或许是某个公众人物,或许就是你的圈内人,甚至可能就是你自己。
此时,你终于在这样一个场景下,看到了自己另一副虚伪和在尘世中精神污染,肉体堕落,却依旧习以为常的面具,自欺欺人或是也在欺骗着别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但就是要这样。忍俊不禁,浮夸而又嘲弄。看了笑过之后,也许,你就会长时间的沉默。
笑中带泪自有深意
在他的画中,我们真切的感到:世俗社会人与人的关系就是如此的赤裸裸,为了物质意义上的成功,为了博得他人的眼光,羡慕,为了个人的欲望目的,我们都带上了一副面具,把自己装扮得道貌岸然,或高雅,或纯洁,或厚道,或大方,或担当的伪君子,事实上,我们不过是普普通通,平凡不过的人,也会引诱,也会奸诈,也会狡猾,也会落井下石。
语言无法表达的呐喊
曼德拉说: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现实生活,我们无法把心中的真话都能说出来,但,除了沉默,还可以选择拿起画笔,用一种幽默诙谐的方式,表达你的抗议,发出你的声音。
独特的作品,自有独特的思想。侯亦超对于水墨画,自有其理解——
艺术家要进行自我甄别,看你真诚到什么程度,对人与人,对社会,对现实环境敏感到什么程度,你有思考,有感触,有情绪,这种感觉促使你不得不表达出来,这个时候,就是所想所画,心里真的有东西,而不是无病呻吟,打动了自己,才有可能打动别人。
艺术的价值很难判定,它不是一个外在的形式价值,而是内在的感受性价值,那么,当你真的从一幅画中有所感触时,这幅画才能真正体现出它的价值。
侯亦超说:好作品不只是才情,小趣味、大题材、新媒介、娴熟的技法、好的观念等,更重要、更本质的应该是:真诚。
没错,画者审美的层次就是比谁比谁更真诚,只有真诚、朴素,只有这些发自内心最原始、最直接、最简单的感情,才能真的给予你的作品以滋养和丰厚,让你不断攀至高峰。
生命的规律是:谁都会被取代。侯亦超要留住的恰恰就是那个平常生活中的瞬间,平凡的不能再平凡,那样平常的动作、表情。面对艺术的困惑,他在当下的生活中一直寻找着答案;而生活中的烦恼,也映照在他的画作中,表现得如此夸张,他忘了自己,坦率而又直观。
书画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表达,而,表达,是不需要化妆的,所以,他一直坚持以最本真的态度,最真实的自己,用一种玩笑的方式,呈现出我们自己,周围的人。
探索当代水墨,并非抛弃式的创新,而是不断的探索和批判,找寻一种更好的表现方式,“当代性”并非与传统完全隔绝的艺术,而是在传统形态上的当代性。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艺术的整体是写意,是虚相;局部是细节,是实相;意境是留白,是空相,只有当画家本人把这两者紧密结合时,才能创造出深藏感情、具有鲜活生命力的艺术作品。
我们祝福侯亦超:他今后的艺术生命更加灿烂!
刘雯英(北京大学学生)
201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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