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兄弟

高兟     1956生于济南
高强     1962生于济南
1985     开始合作从事绘画、装置、行为、摄影、写作等艺术活动
现居北京, 职业艺术家


主要个展
2015 “高氏兄弟:在乌托邦的墙之间”,艺法画廊,布鲁塞尔,比利时
2002 “与无家可归者共餐”,济南
2001 “拥抱--高氏兄弟新作展”,四合苑画廊,北京
2000 “熔化--高氏兄弟摄影展”,东廊画廊,上海
1995 “最后的人类--高氏兄弟装置艺术展”,济南画院

主要群展
2016 “第三届南京国际美展——萧条与供给”,百家湖
2015 “死者:道德的庆典“,萨奇画廊,伦敦,英国
2014 “AMNUA 国际计划——外包/内销“,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南京
2013 “中国惊雷”, 蒙特利尔兵工厂艺术空间,蒙特利尔,加拿大
2012 “否-紫禁城:新中国艺术的后革命”,马可博物馆,罗马,意大利
2011 “被禁止”,托马斯-阿曼画廊,苏黎世,瑞士
2010 “创造历史:2000—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国家会议中心,北京
2009 “中国制造”,新艺术博物馆,底特律,美国
2008 “麻将:希克中国当代艺术收藏展”,加州伯克利美术馆与太平洋电影档案馆,美国
2007 “正在建设中——中国当代艺术展”,代波拉·考特恩画廊,休斯敦,美国
2006 “中国先锋摄影十人展”,亚洲艺术中心,北京
2005 “第二现实——来自中国的摄影艺术”,“Piazza”,欧盟总部大楼,布鲁塞尔,比利时
2004 “过去与未来之间——来自中国的新摄影及影片”,纽约国际摄影中心,亚洲协会,纽约,美国
2003 “第二届罗马国际摄影节”,罗马
2002 “首届中国艺术三年展”,广州艺术博物院
2001 “尼斯国际摄影节”,尼斯当代艺术博物馆,法国尼斯
2000 “中国前卫艺术家文献展”日本福冈亚洲美术馆
1999 “第二届当代雕塑艺术年度展”,何香凝美术馆,深圳
1996 “中国当代艺术研究文献资料展”,成都
1992 “广州首届90年代艺术双年展”,广州
1989 “中国现代艺术展”,中国美术馆,北京
1985 “奉献·山东现代艺术展”,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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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兄弟与拥抱乌托邦>>

迈崖(Maya Kóvskaya)

2009 刊于荷兰摄影杂志EYEMAZING

具有开拓性的高兟、高强兄弟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一直处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前沿,但他们对世界艺术的影响从2003年才正式开始,因为在此之前二人长期被列入官方的黑名单,一直未被批准获取出国护照。2003年以来,高氏兄弟举办了多场世界性的大型展览,其中包括2007年在阿尔勒国际摄影节的个展。伴随中国经济腾飞的脚步,他们的作品也开始迅速在西方社会流传开来,并以其积极的社会性,内在的观念性和审美的多样性而获得批评家们的赞许。

高氏兄弟广泛采用多种艺术媒介。他们的主要作品包括:装置《午夜的弥撒》(1989),作品于1989年2月在“中国前卫艺术展”中展出,这是第一届获官方认可的大型当代艺术展;装置《危机:大十字架》(1996),作品抨击了圣像崇拜的传统,对当下这一思想匮乏和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信仰和救赎的存亡提出了质疑;摄影《感受空间》(2000),作品反映了拥挤的社会空间对无数普通中国民众生存的束缚;《永不完工的大厦》(2005),作品中,很多从日常生活提取的意象被参差排列在一栋标志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水泥大厦中;还有仍在进行中的著名行为艺术《拥抱乌托邦》(2000至今),作品因其对社会氛围和对参与者与观者起到的积极作用而被受推崇。

摄影作为高氏兄弟造诣最高的艺术手段之一,有力地使他们的行为艺术跨媒介而存在,并将其观念系统化。从公共场合的行为艺术,到观念摄影,再到数码和Photoshop的合成图像,他们在不同作品中对技术的运用风格迥异,初看来会给人一种不协调之感,但透过他们视觉语言的不同表现方式,人们能够发现贯穿始终的语义询问中令人惊叹的统一。总之,高氏兄弟的每一件作品都毫无例外地致力于对真实的表现和挖掘。

当今世界,人们对各种社会问题已变得冷漠和麻木,继而对“真实”的存在嗤之以鼻,高氏兄弟尽管很无奈,但仍然带着坚定的理想主义追求,持续着对社会和民生的关注。他们并没有浮夸地标榜自己对“真实”的揭露,但几乎所有作品都或多或少地融入了这种观念, 亦或是通过拆穿谎言来从反面探求真实的存在。高氏兄弟还利用Wittgenstein的“语言游戏”理论对另一种“真实”进行了审视:此理论认为一个词的含义在一定程度上是随着被使用的场合和使用者目的的不同而不断变化的。“真实”也是如此,绝对的“真实”是不存在的。从这个角度,高氏兄弟对“真实”进行了全方位的探究:官方口径之下的所谓“真实”;对政治捏造“真实”的解构;对社会准则的剖析;对人类“真实”肉体和心灵的赤裸呈现——这种“真实”常常被隐藏在我们堂皇的外表之下,被我们蒙上双眼视而不见,被阻隔于我们为逃避他人而带上的面具之外,被社会等级之间的巨大差别所掩盖;大众媒体宣扬的“真实”;还有能够拯救我们灵魂的“真实”——人与人之间的触摸,肌肤的触碰,忠诚、默契和关怀的力量,以及人类的虚荣、渺小、脆弱、谦卑、原始、人性和生命最终的陨灭。

在高氏兄弟的某些作品中,例如,《电视》系列(2000),他们将媒体报道的“真实”表现为一种虚幻的存在,如同他们身下坐着的电视所释放出的白噪声,蓝光和静电一样没有物质载体。高氏兄弟通过这一系列作品对电视是如何被官方高层用作散布“真实”的工具进行了探究:电视让几代人被洗脑,让孩子们变成了毫无生气的、贪婪的消费者,让人们通过购买粗劣的商品来填补灵魂的空虚,让我们这些成年人每晚坐在它的面前麻痹自己---对自己的妥协自满,回避矛盾,忍气吞声,听天由命,畏惧权力和俯首称臣视而不见。《电视》系列的其中一幅作品是一个正在阅读红宝书的小女孩。她赤裸着身体,天真无邪。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她是整个系列中唯一睁着眼睛的人。但是倘若我们跟随作品中固有的逻辑进行推理,小女孩的眼睛不久也将会闭上,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此系列的另外几幅作品中,高氏兄弟各自赤裸着坐在电视机上或看书或看报,甚至拿着手电筒和放大镜,想要解读书报文字中阐释的“真实”,但是他们永远紧闭的双眼使得这些努力全部成为了徒劳。作品表现了人类是如何将电视看作如同祭坛一般的神圣之物,以至于让它代替我们思考,磨灭我们原本就很渺小的梦想,这些梦想如同一批从水货市场上买来的台灯,眼看就要熄灭,于是我们自欺欺人地让电视释放出的闪烁的白光弥漫我们的双眼。

如果我们对高氏兄弟的解读就此止步,那么他们的作品留给我们的印象可能就是阴郁的,暗淡的以及对人类现状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如果我们继续看他们另一部作品《拥抱乌托邦》,一场持续了长达八年之久的公共行为艺术,其中所透出的温情将会震撼心灵。在这个人与人之间不断陌生化和疏远化的世界,这场行为艺术和相关摄影作品给我们带来了心灵的救赎,为我们指明了如何去发掘“爱”---这种人类最美好的情感。

高氏兄弟作品中的观念和激情来源于文革时期其家庭所遭受的迫害:1968年他们的父亲被打为反革命,继而被残害致死。这场遭遇使得他们在年幼时就认识到:爱能够赐予人力量,理想主义能够使人免遭残酷现实的打击。他们不断实施的《拥抱》行为艺术正是对此信念的体现:爱是抚平内心伤痛的良药,当陌生的人们带着对彼此的认同和对人性的欢欣凝聚在一起的时候能够产生无穷的力量。 

2000年9月10日,高氏兄弟将150名志愿者聚集到自己济南的老家,实施他们的第一场群众行为艺术“拥抱20分钟的乌托邦”。活动当天,他们用三辆车将志愿者们带到黄河南岸的行为现场。大多数志愿者既不认识彼此,也不认识高氏兄弟。想到一会儿自己将要作出的举动,大家都有些紧张,因为在中国,人们并不习惯于柏拉图式的拥抱,即便家人之间也是如此。

为了缓和紧张情绪,高氏兄弟做了一个示范,他们先互相拥抱,再拥抱其他的志愿者,希望用这方式打破隔阂,让大家明白拥抱并不是一种奇怪或者丢人的举动。然后,他们向志愿者们阐述了自己的信念:每一个人生来就知道如何去爱并且需要被爱,每一个人都有拥抱他人的能力并且希望得到他人的拥抱,至少,抽象地来说,这一举动能够打开心灵的枷锁,使人们发现自身固有的对人性的关怀。

听完高氏兄弟的阐述,参与者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素不相识的人们在踌躇中伸出双臂拥抱对方。高氏兄弟原本计划的是人们能够拥抱异性,但大多数志愿者都好像更倾向于同性之间拥抱。活动开始后的15分钟内,150名参与者都闭着双眼,相互拥抱,形同兄弟姐妹。剩下的5分钟,所有志愿者走到一起集体拥抱。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能够听到的只有人们的呼吸和心跳。活动结束后,人们都为过去20分钟里那种“陌生的亲密感”所触动,这种奇异的体验已成为“他们记忆中的馈赠”。

2001年1月31日,高氏兄弟将一批朋友组织起来,在济南的街道上实施另一场行为表演。他们在街角,路旁,天桥上,广场上长时间地相互拥抱。从白天到晚上,一些被深深打动的好奇的行人也加入了他们,还有一位巡警也自发地参与了进去。
随着高氏兄弟的活动为越来越多人所知晓,策展人Harald Szeeman邀请他们参加2001年的第49届威尼斯双年展。高氏兄弟计划在威尼斯的Giardini di Castello举行一场大型的群众行为艺术,配以巴赫的作品为背景音乐。他们在网上发布信息,邀请人们带上朋友,家人和同事前来参加。但由于他们曾经的违规活动仍记录在案,没能成功申请到出国护照,不得已而无法参与在威尼斯双年展上的行为表演,于是又组织了一场世界范围内的行为活动,通过网络,和威尼斯的活动同时实施。

威尼斯的行为表演正在进行的同时,在Liyun Modern Dance Troupe’s theatre高氏兄弟也集合了朋友和一些志愿者们实施拥抱行为:他们闭着双眼,摸索着寻找拥抱对象;与此同时,同样的行为也在世界各地进行着。这一天从此成为了“世界拥抱日”。

由于文化因素的约束,很多参与者都是第一次与陌生的异性拥抱。但是当活动结束时,一些人仍然沉浸于其中,久久不愿分开,而他们最终放开对方的时候,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2001年8月,高氏兄弟花钱雇了20个民工实施名为 “20 People Paid to Hug”的行为。2002年10月,他们又与江苏东海县的房山中学合作,实施了200多人的集体拥抱。2003年,在建外SOHO街的开街狂欢庆典上,拥抱行为的参与者数量达到了10,000人,但由于传统文化对公共场合身体接触的抵制以及暴发户和资产阶级民众的不理解,10,000人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愿意拥抱陌生人。为了消除这种分歧,高氏兄弟临时将这次活动由“10,000人的拥抱 ”改为“拥抱10,000人”,并亲自开始拥抱每一位参与者,一直到数小时后才结束。

2006年4月,应BBC的邀请,高氏兄弟将拥抱行为带到了欧洲。他们在伦敦街头随机拥抱过往的行人,随后在诺丁汉策划了一场超过100人的拥抱行为。同年6月,他们又应邀在马赛举办了一场100多人的拥抱活动。

2007年,为配合他们在Rencontres D'Arles举办的摄影个展,高氏兄弟在凡高1888年画中著名的Le Cafe la Nuit,即Cafe Terrace on the Place du Forum实施了又一场拥抱行为。我有幸以翻译的身份参与了此次活动,向过往路人传达活动信息,鼓励他们加入进来。这是我第一次参与公共场合的群众性拥抱行为,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去拥抱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深深地触动了我。短短20分钟之间,拥抱这一再简单不过的举动使人们感受到身体触碰的力量,唤醒了人们对彼此的认同和心灵的沟通,很多参与者都在现场毫无掩饰的潸然泪下。

接下来,高氏兄弟又在柏林和东京举行了群众性拥抱活动。他们还计划未来要在全中国,乃至世界各地,还有那些饱受战火摧残和暴力冲突不断的地区实施拥抱行为。

“拥抱”这一正在进行中的公共行为艺术是基于“爱能够改造人性”这一信念之上的,这里所说的“爱”不是小资产阶级对配偶的爱,而是人类之间的伙伴之爱。我们行走在同样的街道,乘坐同一辆公共汽车,光顾同一家商店,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但却从未与自己的伙伴有过心灵的沟通。在当下的中国,政治和经济使人们产生分歧,彼此之间越走越远,而高氏兄弟却用自己的行动回应着这种趋势,他们不断提醒着人们,人类最基本的能力和需求是爱和被爱。高氏兄弟通过举行群众性的拥抱行为唤醒人们对同胞之间血肉相连的记忆,用爱愈合社会的分歧,使人们认识到并拉近彼此的距离。我们对这种距离感已经变得过于习惯甚至麻木了,它使得人们没有了相互之间的温情和尊重。无数彼此陌生的人在一起拥抱对方或许并不能解决世上所有的矛盾,但它至少能够作为一项例证,提醒我们彼此是息息相关的,重新让我们意识到人与人之间固有的一致性和差异性的惊人融合和统一,向我们展示了人们凝聚在一起时潜藏的无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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