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平

1957 出生于山西阳泉
1982 毕业于山西大学
1989 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创作研修班
2000 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首届高研班
现居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油画院教授,中国油画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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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第一》>>
去年,在发送写生画展那几对人像图片时,为了方便编辑辨别,我把题目写成《京郊左一》和《京郊左二》等等,意思就是把我自己觉得合适搭配的几对颜色和形象放在一起,不至于错乱,于画册和展览有利。

也有利于编辑同志与我能够尽量简捷地交换看法。

由此,我想到了我们一般辨别一幅群像合影中或甲或乙的那种方法,前排左起第一或者其他种种,在我们还不识得几个字的幼年,就跟随着这种方法辨认人物,琢磨人物。其中有时,也会有些片段的思想,比如那些比较起来的大人物为什么不一定老在中间——按照我们传统的全家福,长辈总是坐在中间,又有左手右手等等讲究,当然由于时代和风尚的关系,我们没有系统学习过那些。还有学校里不多的合影,基本是某一年级要毕业之类,校长总是坐在中间,尽管看起来有些同行已经老过不少,这与全家福的排法有所不同。

由此联系伦勃朗那幅《夜巡》,之所以引起麻烦合情合理,如果大家交付了相同数额的费用,凭什么把我画在偏处暗处——这些,引起了一个画家和一个被画者之间的基本问题。

一旦我画了他,就有如何处理如何修饰的一系列问题,现实主义者,理想主义者,精神性论者,都有各种有雄心的处理和表现。

当然也有各种更新颖更主观甚至各种解构性的方法,艺术家,经常是很任性的。

让我们暂时抑制上述考量引起的热情,回到群像照片的标识方法,这种看起来简捷也朴素的方法是一种理性和公正之法,较为公正的关注和被关注经常依仗这种标识法来实现,尤其那些历史的和有关历史的画面——一旦哪一位被排了进去,就只能靠这种方法被对此有兴趣的人辨认出来。然而事情不会止步于这种辨认,许多叙述和历史也会被延伸出来,每当这些时候,就不仅仅限于画面和形象的观感了,文字记录的意义也彰显出来,由于可靠和不可靠及半可靠的文字,或许一些宏大事件也被揭示出来,也强化了我们看图片时显出的那点历史感。

比如当年沙飞拍下白求恩、聂荣臻和叶青山等等的合影,是一个又随意又不随意的排列顺序,我们也是通过前排左起或者后排第几的辨认方法,辨别出过去听过或者没有听过的人物,然而我们经常不满足于此,一旦再看下去,就远远不是一种随便的意思——沙飞之后有石少华孟祥瑞吴印咸及其侯波等一系列,侧面则有沙飞临刑前的一系列“他人”见证,不仅如此,还有陈光和关于陈光的年代;有王燕和她的所到之处,有王燕曾经的养父母全家及其关于他们的寻找;由白求恩,得知那张从北美洲回寄的毛泽东和白求恩合影以及背后的故事,从聂荣臻引起对那个日本美惠子的关注,还有护送美惠子的那个民兵以及所有叙述的真真假假,这也就一步步发展出了思想也带来了思想的混乱,也就远不是沙飞那张照片的意思了。

这种后续的历史与当时的排列意识和实际顺序没有关系,就是说,历史的照片只是被有意无意地排列成为历史的照片,只是到后来,人物和与他联系的内容有了变化,也发生了不曾想象到的关系和张力。我们不知道发生在这张照片之后的所有情况属于必然还是偶然,但需要明白的是偶然总是常给必然添麻烦,还有机会反转必然。换种说法,文字方便改,反正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而原始图片发出去就收不回来,历史有时候也不太好打扮。许多问题就在这里开始,从此我们可以了解历史的真实为什么经常不被人喜欢。实际上经常,某一张照片人物与被联系起来的、我们所知道的“后来”基本没有关系——而事实总是难以原始化和具体化,而成为由偶然和必然、元件及重构纠缠在一起的概念事实序列,构成一个特别有叙事感的迷宫,一个给矫情以充足机会的广阔空间。
这个空间是诱人的,我们经常不得不迷恋于此。

即便是一个现实人间的人像,事情也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2008年在山西霍州的一个林场,一个泥塑般的人物形象,其实是一套比较厚重,类似毛呢类的军用产品长时间穿在身上形成的结果,作为模特儿,这个感觉有些感觉,更有造型的是那张略微瘦小和略带羞涩的脸面和头型,与这套宽大军服结合起来的模样。然而真画的时候,由于这套军服,事情就复杂化了,这个人物,他反复提到他的服装由他夏县公安局长局长的弟弟给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在通常看法看起来显得卑微也自我感觉到卑微的人类,在搜尽心怀搜尽素材,表示他在他的环境中可以获取尊严的有利条件,而他的那根稻草,是他有一个当上公安局局长的弟弟,这是在某一种大环境和社会风尚中所需要的;接着是另外的情节,当另外一个模特,一个看门人出现的时候,局长哥哥本能地站了起来,是很恭敬的样子,按说这是一种低调的姿态——过几天,作为新模特的看门人、曾经的底层干部告诉我,局长的哥哥根本就没有一个当局长的弟弟。

现实的生活是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模特就在我的面前,我面前的他有了画外音,我需要怎样?有必要评价他的人性或立场、心境或私密空间?或有信心赋予他某一类精神或崇高的感觉?——如果我们在“看见”之外稍有延伸,就会有一个可以无限延伸的说法和“意义”空间。

对于视觉的艺术来说,这是太不可靠的东西,当代的问题是这种可延伸方面被扩大化了,对此,我经常会注意避免有意无意的矫情,也注意检查“本体”被干扰的情况可能出现在什么时候,或者事情是在哪里开始发生变化。不过,我也逐步感觉到,实际上一旦此种注意过于主动,事情反而不够明净,到这里,总在矛盾中。我写过《我的语言和思想活动》是谈向着原点的一步努力,再早的《我画<美丽人生>和<工农兵>》是更先前一步,我希望把本篇看成前两篇的整顿和续篇。

有关人的形象的绘画,有一个复杂现实和历史表达的陪伴,即使看起来是那种写实的样子。肖像、人像和非人像,各有理由也各有水深火热。一幅韩熙载,有皇帝的原意,也有画家的原意,而在皇帝和画家的意思空间里,还可以繁衍出更多品种,也常会严肃到主义或者精神。然而画家总是分享画家的心思,也有许多人一直追赶着皇上。就是说,一幅画,如果不在乎它的质变,各种思想的发挥向来就很随意。

所以我先不褒贬任何立场、初衷、修饰或给予,也不纠缠任何主义,比较起来,一种“原始”和简洁的标识方法可以让自己少发表成见,而与他人交流则意思明确,更理想一些,是在短时间内靠近原点。

一个画家,用若干年,把无意义画成有意义,再用若干年,把有意义画到无意义,也只有通过有意义的经验,才能甘心于无意义和它的成果,并充分领会无意义和意义。而在观看方,对无意义的注意就是进步。视觉表达的最高意义,在于无意义之处的无意义之光。

关于造型艺术本体或非本体问题,在实践中是不可能简单讲清楚的事情,纠缠起来特别易于陷入某种错乱概念或可疑推理当中。而最可靠的现实是此时,挂在墙上的一左或者一右——是一切宏大的开始,一组眺望无限的窗口,是让大家尽情享用的观看艺术。

2016年9月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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