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啸虎《名望》,多媒体装置,2007
电梯来到顶楼的悉尼白兔画廊(White Rabbit),我撞见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其中一位说:「请尽量小声,里面有摄制组在拍片。」
走进画廊空间,我看到了摄制组,他们正背对着我拍摄展览中的一件作品——在这段录像作品里,一个中国人被投射成三维模型,正用中文对着话筒讲着些什么。
我正看着他们工作,一位画廊向导现身了,穿着中餐馆送餐工人身上常见的那种围裙。她开始向我们介绍这次展览。
摄制组还在拍摄,向导说话却特别大声,我觉得这样挺没礼貌的,我身边那个人也这么觉得。在介绍了几件作品后,她走到摄制组那里,继续用很响的声音解释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我只听到一句「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周啸虎的一件作品,作品中有一个用仿真硅酮模特……」
我意识到我是被一件精彩绝伦的艺术品骗到了,经过一阵羞愧,我迅速感到了一种妙不可言的震撼。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展览叫做「Double Take」(回神)。
白兔画廊用「回神」展作为自己的三周年庆典,展览在回顾的同时也展望了未来,将一些过往展览的受欢迎作品和新作品混合展出。
「当人们看到一件以前见过的艺术品时,他们会在一种全新的语境下看待它,这就为展览增添了一个新的维度。我们选择的所有作品都有一种『它不是你想得那样』的意味。你会想,『等一下,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然后你就会再看一样。」画廊经理 Paris Neilson 说。
有参展当代艺术家们的才华和藏家、画廊创始人 Judith Neilson 的独到眼光作保障,基本上展览中所有的作品都达到了这样的效果:先是怀疑,然后是惊叹。
展览的一大亮点是高蓉的雕塑《花家地北里5号楼八单元–1/2层》(2010)。这件曾在2012悉尼双年展上展出过的作品,重现了学生时代的高蓉在北京租住的廉价地下室的入口。作品是用布制作的,一丝不苟地将大量细节复制了下来,水管上的锈迹都是用针线一点点绣上去的。
从涂维政的《情人节快乐》(2011)——一座装饰着心形和粉色丝带的巧克力商店,里面的巧克力都做成坦克、枪和手雷的样子——到廖建忠的脚踏式哈雷-戴维森摩托复制品,「回神」里的所有作品都不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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