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古今问题

文/荣剑

现代性的核心问题是古今问题。大约三百年前，当现代性的第一抹曙光出现在欧洲上空时，法国人卢梭就表达出和当时的主流话语截然不同的现代观，他并不认为百科全书派所倡导的科学、理性和知识——这是现代性的基础，能够彰显出比古代人更多的德性。尤其是就艺术而言，在卢梭看来，“现代”艺术完全是对古希腊艺术的堕落。而事实上，以法国印象派为代表的欧洲现代艺术是在卢梭之后一百年才粉墨登场，这个时候，人们早已忘记了卢梭的提醒，一个新的时代的审美标准诞生了，现代艺术无可阻挡地取代了古典艺术。

艺术的古今问题在从古典艺术到现代艺术再到当代艺术的滚滚向前的进化序列中是否得到解决了？或者说艺术之“今”一定是比艺术之“古”更完美甚至更富有德性？现在重温卢梭的问题并非不合时宜，至少在张国龙看来，在当代的起点——这是古典的终点上，重新回归艺术传统，包括从事类似于“复古”式的创作，运用新的材质对诸如中国古代文人画的图式、技法和境界进行当代重构，是当代艺术的应有之义。这个多少有点出人意料的变化，是不是在一个更高的文化层次上对艺术的古今问题作出了新的回应？

很显然，古典艺术在经历了上千年时间的冲洗之后留下了后人无可复制的精粹，这是现代和当代艺术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张国龙之新古典，是虔诚地向古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