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勇

1963 出生于上海

1984 毕业于上海轻工业高等专科学校美术系
现居上海,创作媒介包括装置、行为、摄影及录像,是中国较早从事装置与影像媒介的代表人物之一
 
主要展览
2020 静默长假,西岸美术馆,上海
2020 联合构筑,金鸡湖美术馆,苏州
2019 文字的文字的文字,昊美术馆,温州
2019 无处不在(个展),外交公寓12 号空间,北京
2019 第四届今日文献展, 缝合,今日美术馆,北京
2019 人间指南(下),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北京
2019 红色童话, 白兔美术馆收藏展,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NGV),墨尔本,澳大利亚
2018 将一只()鸟从一座塔的塔顶放掉(个展),华侨城盒子美术馆,佛山
2017 施勇: 规则之下(个展), 香格纳, 上海
2015 乌拉尔双年展, 叶卡特琳堡 
2015 让所有的可能都在内部以美好的形式解决, 没顶画廊
2014 不在现场项目, 伯明翰IKON 美术馆
2007 仔细想想, 昨天你究竟干嘛去了?,比翼艺术中心
2005 第二届广州三年展, 广东美术馆
2005 难以言喻的快乐, 塔马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墨西哥城
2005 跟我来!, 森美术馆, 东京
2004 天上人间(个展), 香格纳画廊
2002 第25 届圣保罗双年展, 圣保罗
2002 金钱和价值-最后的禁忌, 瑞士
2002 第四届上海双年展, 上海美术馆
2001 被打开的欧洲,BOIJMANS VAN BEUNINGEN 美术馆, 鹿特丹
2001 生活在此时, 汉堡火车站当代美术馆, 柏林
1999 第三届亚太当代艺术三年展, 昆士兰美术, 布利斯班
1999 超市:当代艺术展, 上海
1997-1999 移动中的城市(1-6), 全球巡回展
1993 象的两次态度93, 华山美术画廊,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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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当代》吴蔚>>

吴蔚(以下简称“吴”):这次展览取名为“规则之下”,为什么作品高度被限制在1. 36 米以下?

施勇(以下简称“施”):就是一个规则,不能超过1. 36米,超过的部分全部都被切掉了。这个高度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有一件东西折起来正好是 1. 36米。当然这个高度是比较尴尬的,它不是一个成人正常的高度,也不是成人的正常视觉高度。它就是一个语法规则。
 
吴:你在2015年没顶画廊的个展“让所有的可能都在内部以美好的形式解决”中也设定了展示与观看的机制。所有作品被摆放在墙边,这通常像是布展未完成的样子,作品在形式和意义的表达上也陷入一个指向不明的尴尬境地。
施:那次就是沿着墙角绕一圈,当时这样做是有针对性的,就是针对那个空间。你感觉它们就像是没有主体性的、被摆布的漂亮的边角料,只能靠着墙角才安全。这次作品其实延续了2015年的展览线索,但呈现方式不一样。原先我通过装饰材料以及做装修的方式把作品呈现出来,然后通过这些边角料将我的一段文字的嵌入来控制整个局面。严格说来,它也是一个规则,即:所谓的将问题在内部处理掉。这一次,我只是改变了呈现方法。当然,空间对我来说很重要,它是构成语法的必要条件,是最终能够呈现语法的容器。简言之,这些作品的碎片对我来说就像不断制造的碎片似的的词汇。制造词汇的方式是以暴力和美化的组合性方式来进行的。
 
吴:这种方式隐含的荒诞和矛盾也是您创作的出发点吗?
施:对。一方面通过强制性的干预,或者说以一种完全的、绝对性的控制来切割,比如说物件的上端水平面一定要切割掉,并且一定要干脆利落,这个动作必须是暴力而致命的。同时,我又要将被切割的地方用一种新的材料封掉,不会让你看到内部糟糕的地方,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规则留下的证明,一个切割的状态。它的存在就告诉你它是绝对性的,是一个被精心策划过的切面,所以表面还要修饰,必须让它变得很光滑。
吴:怎样修饰?
施:全部用汽车漆,切面用不锈钢密封、打磨、焊接。这些部件其实都来自一个车体,但是我不会强调车体或汽车的含义,对我来说,它只是日常性的、我们看得见的物件,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物品,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文本、一个事件。我们可以通过一种特别的手段,比如说强制性的干预或控制来改变它,把它变得支离破碎或者更抽象化,甚至面目全非。
吴:你选取的物质对象本身并没有符号性,也不具有特定指向性,你对“物”如何看待?
施:不是说车就代表某个事件。理论上所有东西都可以这样切,小到一支铅笔也可以被切成抽象的东西。它们被切好后其实还没有完成,我还要针对这个现场来构成一种语法,其实我是透过物来暗示一个看不见却控制着人们的那个现实。
 
吴:你一直提到语法,怎么理解这个概念?
施:我希望通过一种规则的组织——比方说这里的高度,或者通过词汇、空间的重组来构成一种语法。这种语法是极其强制性的,它其实暗含了一种现实维度的、一种权力的组织形式,这是我要追求、表达的东西。在这个展览中,1. 36米以上是没有东西的,全部被控制和干预过了。
 
吴:可否认为这个语法是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强制性地处理问题,或转换一种既定形态?就像我们常说的“一刀切”。
施:是的。“一刀切”。其中有一个物件虽然没被切掉,但是也被硬生生地弯折到这个 1. 36米以下。但在这之后,我还要重新处理表皮,让它变得看上去很美好。看展览的观众必须进入这样的语境,你的身体不得不低下来,这暗示了一种规则的存在,每个人都逃不掉。
 
吴:展厅的矮门既是入口,也是出口。进来后我感觉整个空间好像是一个被封装的罐头,里面都是一种被规定的、标准化的产物,包括我们,包括观众。
施:入口对规则起到了强化作用。但有趣的是,就像你写作时通常会蹦出一个和写作无关的、特别有意思的词,但是不知道怎么用在这里,它就被搁置起来了。这些词完全不在你的计划之内,但是会让你觉得这是不确定的,很有意味,它可能会让你的文字和语法突然变得有弹性,进而产生出一种暧昧性。这在我创作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所以我把它保留下来,作为两个被隔离、被悬置的词,即《规则之下D》和《规则之下E》。它们虽然在规则之下,但是没被切割,只是被隔离。它们好像有一种你不确定的能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们是一种将来时态的词。
 
吴:你认为这种悬置将来有可能会打破你的语法规则吗?
施:说不准。它们确实有一种可以瓦解现有语法的可能性。比方说我们把细菌隔离了,但它依然存在,那种潜在的危险将一直存在。我觉得这是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我会考虑在今后的作品里更主动地去探讨这些被搁置的问题。
 
吴:这两件被隔离的作品都是黑色调,是新作中最显沉重的部分,除此之外,那些被切割的部件所涂装的都是低饱和度的、粉嫩的颜色。它们所展现的温和、松软和轻薄是否也是你对形式本身的一种质疑?
施:就是为了让这些东西看上去漂亮、甜美,但这种漂亮是没用的,它是被控制的。漂亮的表皮之下隐藏着一种暴力的痛感。
 
吴:经过切割和修饰,我感觉这些原本工业性、物质性很强的零件,反而具有了一种动物性。你在创作中是否强调了一种潜在的生物形态?
施:我一直觉得这些碎片就像2015年我做的个展一样,是和身体有关的,而且某种意义上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的身体其实也被搅打得很厉害,支离破碎,很矛盾。你有时候没办法,你自己也会有一种界定,一种在不断挤压下产生的对自己的界定。你很头晕,但不得不面对,尝试去改变它。
 
吴:可以说得具体些吗?
施:比如说,我是一个被迫从事抽象艺术的艺术家,其实它的一切来源都与现实有关。
 
吴:你以前的作品基本上都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尤其是《上海新形象》系列对具体的形象进行了明确的描述和表现,但是近些年你几乎完全放弃了对于形象的表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施:虽然看上去改变了,但有一点其实是一样的,即我一直关注和身体有关的东西。我1995年在家里做的声音作品《扩音现场:一个私人空间的交叉回声》与我现在作品的内在结构是完全相关的,只是时代变了。那个时代给你一种直接的压力,那时我们不富裕,没有艺术市场,还有其他种种的社会限制,所以你的这种压力会直接通过当时的作品反弹。而现在表面上看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改变的是什么?就和我一样,改变的全是表皮,它的内在从来没有变过。你认为改变了吗?没有,从来没有改变过。所以我认为我作品的内核具有一贯性,都和身体有关系。现在它转变为一个物体,它其实是一种身体的转喻。
 
吴:回想起来,你早期与钱喂康在华山美校地下室做的展览“形象的两次态度”
,也和身体碎片有关。
施:就是感光相纸材料,很脆弱,一碰就塌的那种。我希望探讨作品内部的意识形态的关系。光和感光相纸,它们既完全对立,又非常密切,通过中介把它们界定在一个临界面上,让它们保持一种平衡。但是这种平衡关系是非常脆弱的,我甚至不相信有平衡存在。所以它们维持着一种礼节性的关系,只要一碰就会崩塌,这种潜在坍塌的危险性其实就是关于内部的意识形态。展览只是保持这样一种状态,你看着很危险,因为我没有黏任何东西,只是叠上去。展览第二天,有人一碰,一片就倒下来了。
吴:你以前是直接用身体来对话,现在你则是创造了一种媒介,好比你说的语法。
施:对,而且它的形式越来越抽象。人家说你现在成了一个研究抽象的艺术家,我开玩笑说我其实不是研究抽象美的,抽象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策略。
吴:艺术与形而上学的关系是复杂的,艺术一直在探索真实是什么,但这个真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客观化的本质。我们通过物体来认知真实,而真实本身并不是一个物象。从这个角度来看你作品中的抽象形态,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施:它们都是物证。这是以我的角度来判断的,它们可能是这个现实中已经过去的东西,是留下的碎片,而这背后更深层次的问题需要在我的工作中慢慢挖掘,所以搁置这个词很有意思。我接下开可能会考虑让作品更抽象化,比如通过一个绝对的数据,让你完全看不清这是什么东西。用一个绝对的规则去改变它,这是完全可能的。
 
吴:你又提到了搁置的概念,从你的个人经历来看,从职业艺术家到参与一家画廊的实际工作,在一段时期里,你的艺术家身份似乎也被悬置了。这期间,你是否质疑过艺术家的身份问题?
施:我没有去质疑艺术家的身份问题,我只是质疑我自己的状态。当你被市场左右,不断去应付各种各样展览的时候,其实你的激情已经变成一种机械运动了,你已经没有兴奋点了。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停下来,也就是说,对,悬置起来。当然我不认为我是在否定自己作为一个艺术家的身份,我只是把它搁在一边。那时正好出于各种原因开始做服务于艺术家的工作,这对我来说变成另一种可能性,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虽然有变化,角色也在变,但是我没离开艺术啊,这一点对我来说至关重要。2014年我又蠢蠢欲动地想做艺术了,所以这个悬置的、被搁在一边的艺术家身份和角色又回来了。因为我参与过整个艺术行业的系统工作的一部分,我看到的问题和思考的方式和以前不一样,我变得更加理性,格局会更开阔。这对我来说既是一种挑战,也很有意思。
吴:你曾谈及当年你们这一代人创作的对应方向,比如针对物质匮乏下的意识形态。现在市场发展了,物质匮乏的年代一去不返,对你来说,创作的针对性是否还存在?其精神指针是什么?
施:客观来看,我们所谓的艺术系统的市场变化肯定会影响你,不影响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是一个真空人。其中,有的人是完全被接纳,被消化在这个系统里,有的人则会有自己的判断,会思考怎么利用这个变化去做该做的表达。如果一个艺术家能够在现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里保持热情去创作,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比我们在20世纪90年代那些看上去很理想主义的作品更伟大。为什么?因为那时候没有市场,如果有市场我还真怀疑会不会那样呢!如果现在有艺术家这样做,我认为是值得赞赏的,而且是伟大的。或许我不能用伟大这个词,应该是有意义的。
 
吴:在当前由市场驱动的媒体环境下,在语言和思想都被商品化的社会里,你认为艺术是否还有一种直接塑造权力的能力?或者说,产生意义?
施:任何一种所谓激进的东西最终都会被系统消化,我们对此也没法控制。我们要控制的是自己,我们怎么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去做自己认为可以做、值得做的事?这一点很重要。作为个体,我努力想通过艺术来表达一种我认为的现实,至于它是否真能像以前那样产生影响,我还真没法判断。那是以后的事,要让历史评说。
 
吴:艺术家一定要对他所处的当下和现实保持一种警醒或清醒的状态。
施:艺术家要有所回应,这种回应不是一味地接纳,也不是像以前那样绝对地去反对。社会一直在变,你不可能以不变应万变,我觉得那是愚蠢的,人就像机器了。你肯定会有互动,会在接受或者被迫接受的同时反弹一些什么,这种反弹不一定是反对,这中间可能会产生一些心得、能量,给你带来新的启发。
 
吴:一直有抵抗,是吗?
施:我不能说是抵抗,应该说是以自己的方式在反思,我认为就是去做值得做的事。我们可能要重新改变“抵抗”的说法,它不一定是抵抗,它可能会产生一种新的抗体,这种抗体是基于今天这样一种现实产生的,但它不纯粹是一种拒绝。
 
吴:过去的状态更多是一种拒绝。
施:对。因为看上去态度很坚决,但其实你没有受到市场的诱惑,所以你认为自己很纯粹、很理想。以前有人说,在当时的环境下,一个在中国的艺术家其实是比较容易出来的。而在物质充裕、艺术市场发达的西方,除非艺术家真的很厉害,否则不容易出头。一是有竞争压力,二是需要个人判断,情况会变得复杂得多。而当时我们这里的环境其实要单一的多,所以我曾开玩笑说,那个年代只要你参与了都会出名,不像现在的艺术家。
吴:现在的艺术家若想有所成就,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施:艺术家要不断在自己的概念里推进,这很重要,而不是说你到了一定程度就重复了,这也可能会产生另外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会让它变得更市场化。但是我同时也坚决反对做一件事要靠咬紧牙关坚持,尤其是艺术。当你觉得你有瓶颈或者特别不想做了,那就不要做。
吴:你怎么看待艺术政治?
施:它永远存在。
 
吴:你不止一次表达说现在的艺术太安全了。
施:不是说安全,是我们不得不安全。所以我不得不抽象,抽象是被动的。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研究抽象美的艺术家,只是它是一种策略,也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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